石室之内,清灵之气缓缓滋养着众人疲惫的身心。锦星墨盘膝而坐,双目紧闭,全力运转功法,试图弥补那因施展逆天法诀而损耗的近三成魂力。丹药之力化开,如同涓涓细流汇入干涸的识海,但魂力之伤非同一般,非短时间内可以痊愈,他脸上依旧带着难以掩饰的苍白与虚弱。
杨蕊汐守在一旁,小手紧张地攥着衣角,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锦星墨,生怕他再有不适。苏溪韵则轻抚古琴,弹奏着一曲宁神静心的舒缓乐章,琴音袅袅,助他稳定心神。听得到和听风晨负责警戒,虽然身处这奇异的避难所,但两面之森的诡谲让他们不敢有丝毫松懈。
那只金毛小猴似乎也明白锦星墨状态不佳,不再嬉闹,安静地蹲在角落,偶尔抓抓脸,好奇地打量着这个能"把死人说话"的人类。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锦星墨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睁开了眼睛。眸中的神采恢复了些许,但眉宇间的疲惫依然清晰可见。魂力消耗带来的空虚感,并非肉体伤势可比,如同大病初愈,浑身乏力,神识感知也远不如前敏锐。
"锦哥哥,你好些了吗?"杨蕊汐立刻凑上前,关切地问道。
锦星墨微微颔首,声音仍有些低哑:"无妨,恢复了部分,不影响行动。"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筋骨,感受到体内流转滞涩的灵力,心中对《创始复活诀》的代价有了更直观的认识。此刻他的实力,恐怕不足全盛时期的七成。
"我们必须出发了,往西。"锦星墨目光扫过众人,语气坚定。月含温的线索至关重要,不容耽搁。
听得到拍了拍胸脯:"没问题,包在我们兄弟身上,保管一路平安!"
听风晨则沉稳地点点头,目光扫过石室入口,提醒道:"外面情况未明,仍需谨慎。"
众人整理行装,再次向那金毛小猴表达了谢意。小猴"吱吱"叫了几声,蹦跳着将众人送到洞口,然后便缩了回去,似乎并不打算离开这个安全的巢穴。
踏出石室,重新回到被淡薄迷雾笼罩的森林,那令人心烦意乱的扰神之力再次包裹而来。虽然白昼已临,林间有了些许微光,但两面之森的压抑感并未减少多少。锦星墨不得不分出一部分本就不多的心神,勉力维持着识海的防御,这让他本就虚弱的状态更添一分负担。
一行人按照那无名死者所指的方向,小心翼翼地向西行进。林深叶茂,路径难辨,速度并不快。听家兄弟一前一后,将锦星墨、杨蕊汐和苏溪韵护在中间。
行不过数里,来到一处林木格外茂密、光线更为昏暗的区域。地上积满了厚厚的落叶,踩上去软绵绵的,几乎听不到脚步声。四周异常安静,连寻常的虫鸣鸟叫都消失了,只有风吹过树梢发出的单调"沙沙"声。
锦星墨眉头微蹙,他强大的灵觉因魂力消耗而变得迟钝,但仍捕捉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不协调的气息。他刚想出声提醒——
"嗖!嗖!嗖!"
破空之声骤然从四面八方响起!
数十道身影如同鬼魅般从树后、草丛、甚至头顶的枝桠间窜出,瞬间将五人团团围住!这些人衣着杂乱,手持各式兵刃,脸上大多带着彪悍与贪婪之色,眼神不善地盯着被围在中间的锦星墨一行人。
为首的是两个身材魁梧、相貌有七八分相似的壮汉。一个满脸横肉,咧着嘴,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另一个面色稍沉,眼神更为阴鸷。他们身后,簇拥着几十个喽啰,一个个摩拳擦掌,气势汹汹。
"哈哈哈!真是山水有相逢啊!"那满脸横肉的壮汉得意地大笑起来,声音洪亮,震得树叶簌簌作响,"小子!没想到吧?爷爷们在这儿等着你呢!"
他旁边那面色阴鸷的壮汉冷哼一声,目光死死锁定在脸色苍白的锦星墨身上,语气带着刻骨的怨毒:"上次让你侥幸得手,吓破了我们不少兄弟的胆,害得我们回去好一阵抬不起头!这笔账,今天可要好好算一算了!"
锦星墨眼神一凝,立刻认出了这两人。正是早些时候,在一处地方与他们发生过冲突,结果被他凭借强悍实力打得落花流水、最终狼狈逃窜的那伙土匪的头领。当时他们自称是什么"一刀就倒山寨"的,名头倒是响亮,可惜本事稀松,被他几招就击溃了士气,哭爹喊娘地跑了,没想到竟会在此地埋伏。
听得到一看这阵势,不但不惧,反而乐了,他叉着腰,对着那两个壮汉嗤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们这两个手下败将!怎么?上次挨打没挨够,皮又痒痒了,特意送上门来找揍?"
那满脸横肉的壮汉被戳到痛处,脸色一僵,怒道:"放屁!上次是爷爷们大意!这次可不一样了!"他指着锦星墨,嚣张地叫道,"看看你们这领头的,脸色白得跟个死人似的,走路都打晃,怕是受了重伤吧?嘿嘿,真是天助我也!今天看你们还往哪儿跑!"
杨蕊汐忽然从锦星墨身后探出脑袋,眨着大眼睛问道:"你们是不是特别擅长逃跑啊?上次跑得那么快,连背影都看不清,我差点以为你们练了什么绝世轻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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