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比你好不了哪里去,神魔一体。我是没得选,你是有得选。”
朝瑶的指尖刺入血珠的瞬间,九尾狐的虚影突然炸开银芒。
“求你,放过我。”九尾狐的婴啼声骤然拔高,它的九条尾尖在虚空中疯狂摆动,每片狐尾都迸射着神族的灵光。
“试试,被你吃掉的感觉。”朝瑶的獠牙咬住它最柔软的颈毛,像九尾狐得到精血就会不断索取,一点点吞噬。为了增加九尾狐的痛苦,她特意让它如活着时感同身受。
“比我还脏。”朝瑶吞下最后一条挣扎的狐尾,感觉自己的肋骨在咯咯作响。踉跄着扶住池畔石碑,抚上腹部灼热的妖丹。
那里此刻跳动着双重心跳:一颗是青丘神族的银白,一颗是她吞噬的猩红。两色光芒在经脉里厮杀,像是混着九尾狐的婴啼与自己的哽咽。
食者不蛊,吞噬者可获得抵御邪祟的特殊能力。?
“神魔一体...”她将染血的指尖按向石碑,“那便让这弱水...记住人的模样。”
宴席上的琥珀酒突然结出冰晶。涂山璟的指尖无意识按在左胸,那里传来针扎般的刺痛,仿佛有千百根银丝正从心脏抽离。
更远处,青丘方向的上空炸开一片血雾,
“璟。”玱玹慌忙扶住他颤抖的酒杯。“你怎么了?”
涂山篌闻声看向涂山璟,涂山璟转头看着大哥,谦谦公子此刻也稳不住内心的慌乱。“她好像把它灭了。”神族血脉与识神联结被强行切断,青丘神族长期以识神维系血脉权威,此后青丘涂山的族长继任再无识神共鸣。
涂山九尾先祖与嫡系血脉存在灵力契约,暗中召唤神识小狐也无反应,无法调用先祖灵力。
“必然的结果。”涂山篌不以为然,他不是纯正的九尾狐血脉,识神代表的涂山氏正统血脉被打破,对他来说只有惊喜没有不满。
血缘即原罪?朝瑶灭了识神,他倒是要送份大礼。
今晚可得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奶奶,奶奶必然比他更惊喜。想到这里的涂山篌,心情愉悦。
玱玹听着涂山璟与涂山篌两人之间的对话,谁把谁灭了?疑惑来不及问出口,涂山篌抬手向他敬酒,“殿下,愿彼此心想事成。”
玱玹笑着与涂山篌碰杯,涂山篌现在帮着涂山璟打理青丘涂山,转而开始扶持他,如今也算得上自己人。
画楼朱阁,声色浮影,舞姬广袖翻飞时金铃脆响,席间酒盏碰撞伴着雅客刻意压低的调笑,偶尔传来银簪挑烛芯的细微噼啪。
云舒公子再次走入昙夜阁,门口新来小奴不识,欲问公子雅兴的时候,他已掏出玉牌。
“原来是公子。”小奴立即引着公子去往楼上雅间,派人去告知云舒公子来了。
左耳听说云舒来了连忙赶过去,两人碰巧在楼阶处遇见。“瑶...云舒。”左耳惊喜中差点唤出她真名,急忙改口。
“左耳,这些年过得怎么样?”云舒笑着踏上台阶,左耳侧身保持半步之距。
“防风公子让我在这里当护卫,给了我一个落脚处。”平日也没人敢在圣女名下的昙夜阁惹事,只有些客人喝多了,对姑娘们动手动脚。
云舒侧眸看了他一眼,见他如今的举动已经脱离妖族的习性。“还想游历吗?”
“防风公子会给我们放假,放假时可以随意闲逛。”
云舒喉间溢出轻笑,他还挺懂劳动法。“有喜欢的姑娘吗?”两人闲谈中慢慢走向雅室。
“没..没有。”左耳在昙夜阁几十年,对男女之间的风花雪月有所了解,神族与人族不似他们妖族那般直白,异性之间讲究礼仪。
“遇见喜欢的女子该追求追求,享受自己的生活。”云舒眯了眯眼睛,“恩情之事我说过,我需要你报恩才是你的恩人,此生都不需要,你是自由的,不必放在心上。”
“这话防风公子也说过,我不会给你增添烦恼的。”左耳以为她是不愿意自己留在昙夜阁,心里不免失落。
云舒脚步一顿,笑着看向他,“你想什么呢?怎么会是烦恼,我很高兴与你做朋友。我是希望你拿我当朋友而不是恩人,改日我介绍别的朋友给你认识。”
朋友?来昙夜阁的客人,表面客气,实则看不起他们这群人。他与阁中的人和睦相处,实际没什么朋友。抬眸正视那双满含笑意和善意的眼睛,“谢谢你,愿意和我做朋友。”
“好啦。我的好朋友,不要太客气。最重的不是恩怨,最重要是活着。”云舒捶了一下他的肩膀,笑着推开屋门。
琉璃宫灯将整个雅室映照,八名身着月白纱衣的舞姬踏着乐曲翩然而舞,水袖翻飞似流云回雪。
正中央的领舞者头戴点翠步摇,足尖在红氍毹上轻旋时,腰间环佩发出清越的琳琅声。
弦鼓一声双袖举,回雪飘摇转蓬舞。
防风邶斜倚青玉凭几,左膝屈起支着手肘,右手松松握着鎏金酒樽,琥珀色的酒液随着舞乐节奏微微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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