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陈一杰只觉得喉间仿佛被一道无形的气劲猛地堵住,后半截话语硬生生卡在喉咙里,憋得他脸色一红!
徐子清被这突如其来的打断弄得一愣,追问道:“鬼什么?”
旁边的李宇明反应极快,立刻接口,声音洪亮无比真诚:
“宁道友愿出贵手相帮,实乃我等三生有幸!此等恩情,铭感五内!” “贵”字咬得清晰无比,瞬间覆盖了那未尽的“鬼”音。
张瑶心领神会,立刻跟上:“正是!宗门灵药何等金贵?宁道友却能无私分赠我等萍水相逢之人,此等胸襟气度,实在令人钦佩!慷慨至极!”
徐子清看着三人真挚感激的神情,又瞥了眼旁边神色如常的林景川,以及那被“噎”了一下、此刻正尴尬咳嗽掩饰的陈一杰,心中虽仍觉一丝说不出的怪异,却也找不到破绽,只得将疑虑暂时压下,含糊应了一声:“原来如此。”
然而,这番对话落在玄极宗弟子耳中,却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无声的涟漪。
楚逸三人组默默交换了一个眼神,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困惑与惊疑。
阿识…会疗伤?还赠药?宗门灵药?
她何时找宗里的医修库要过一颗丹药?她自己的丹药…又是从何而来?
墨少洲目光沉静地扫过苏倚川与何南济。无需言语,三人眼底掠过一丝了然,犹如拨云见日般明晰了某些前尘疑窦。
墨少洲转向林景川,声音沉稳有力:“道阶鬼蜮,已成定局。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林景川负手而立,面色古井无波,仿佛袖中那枚正嗡鸣震颤不止的玉听不曾存在。他朗声道:
“三千道阶虽系我归元宗圣物,然其根基已污,沦为邪祟巢穴,断不可续存于世!此等毒瘤,唯有集诸位同道之力,彻底涤荡摧毁!”
墨少洲闻言颔首:“正该如此。” 他环顾四周尚在调息恢复的众人,果断下令:“诸位速作调息,一炷香后,我等合力登顶,于问霄台前,终结此祸!”
人群应诺,纷纷闭目凝神,林景川这才不动声色地摊开掌心,那枚温润玉听光华流转。
灵识探入的瞬间,七八道如同被掐着脖子尖叫的尖锐灵光符字疯狂跳动而出,带着某人的冲天怨气,狠狠砸进识海。
【我安排得密不透风的棋局,你平白插什么手?!叫你看着!让你别动!耳朵塞住了是不是?!闲得发慌非要搅我浑水!!】
林景川眉峰纹丝未动,指尖凝聚一丝温厚如水的灵力,缓缓注入玉听:
【清除冥魁,断绝后患,确为当务之急。此刻点破,徒乱人心,于事无补。】
【你的身份,终有昭然之日,不必急于一时。】
……
浮华尽流光溢彩的琉璃镜身,贱兮兮地绕着刚砍翻几只冥魁、正喘粗气的宁识转圈圈,镜面波纹荡漾,仿佛在憋着坏笑:“啧啧啧~宁小识!”
它拖长了调子,声音带着夸张的咏叹调,“瞧瞧!方才还一身正气、光芒万丈,宛如救苦救难的活菩萨临世!怎么一转眼,就缩回壳里当起小王八了?连亮个名号都要假手他人~羞不羞呀?”
宁识正烦着呢,一听这破镜子阴阳怪气,火“蹭”就上来了,反手一剑劈飞两只挡路的冥魁,没好气地吼:
“闭嘴!少在这儿蹬鼻子上脸!老娘承你一次情,不代表你能骑我脖子上拉屎!滚远点,别碍眼!”
浮华尽悬在半空,镜面光芒一阵乱颤,捏着嗓子发出能让人鸡皮疙瘩掉一地的戏腔:
“哎呀呀呀!可不得了咯!” 它夸张地旋转镜身,仿佛吓得花枝乱颤,“你可把吾这颗历经沧桑的小心肝儿吓飞喽~还是咱家那油光水滑的白毛小肥猪最是解闷儿~来,给爷香一个!”
它贱兮兮地绕着坨坨飞了一圈儿,瞅准那胖球正哼哧哼哧啃的半扇烤猪,镜光猛地一勾!
“唰啦!”那还滴着油光的半扇猪,应声就被一股巧劲儿卷跑了!
“啾——?!!!” 坨坨嘴里一空,低头看看油乎乎的爪爪,再抬头看看浮华尽镜柄上挑着的那块得意洋洋的猪肉,瞬间的炸毛
浮华尽那欠揍的腔调又飘了过来,还故意把猪肉在半空荡秋千似的甩:
“啧啧啧~瞧瞧您这身板儿~那叫一个富态圆润、油光水滑哇!千斤膘万斤油~是得动动尊蹄减减肥喽!老窝着啃肉~像话嘛!” 它遛狗似的勾着那半扇猪,“咻咻咻”地在宁识眼前飞来飞去,愣是把周遭浓郁灵气搅和得全是烤肉味儿。
“嗷——呜!!!”一声震耳欲聋、饱含滔天怒火的咆哮撕裂长空!
只见银光爆闪!原本巴掌大的银白小鼠,身躯如同吹气般疯狂膨胀!眨眼间化作一座高达数十丈、毛发如钢针倒竖、圆滚滚如同肉山般的巨兽!
庞大的身躯甫一落地,轰隆!!!整个三千道阶如同被巨锤砸中的鼓面,猛地剧烈震颤!
宁识看它俩又要打起来,气得眼皮直跳,忍无可忍之下,宽大的袖袍带起一阵恶风,把这俩货全给卷了进去:“乌!烟!瘴!气!都!给!我!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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