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木白哉!志波空鹤!!”
四枫院夜一的声音不再是往日的爽朗与从容,而是压抑着如同受伤野兽般的低吼。
她那只颤抖的手,轻轻抚摸着身旁那具尚未封钉的棺椁。
哪怕没有勇气去揭开那沉重的棺盖,但看着棺椁前立着的那块崭新的木牌,上面用墨汁写着“四枫院夕四郎”几个大字。
她也能猜到那狭窄黑暗的空间里,躺着的是怎样一具冰冷破碎的躯体。
那是她最疼爱的弟弟,是那个总是跟在她身后喊着“姐姐大人”的孩子。
夜一猛地抬起头,那双金色的眼眸中布满了血丝,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两人,眼底燃烧着化不开的仇恨与难以置信。
“今天早上的时候,我可是特意提醒过你了吧,四枫院夜一。”
相比于夜一的歇斯底里,志波空鹤却表现得异常平静。
她双手抱胸,嘴角甚至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
看着昔日那位总是不顾他人的挚友,此刻这副痛苦、绝望、满怀仇恨的模样,空鹤只觉得心底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快意。
没错,就是这副表情。
这就对了。
凭什么只有我在地狱里挣扎,而你不断连累他人,却还能置身事外?
所以,你之前究竟在装什么清高和无辜啊!?
四枫院夜一!
“是你?是你为了报复我,主动引导这一切的吗?志波空鹤!!”
四枫院夜一咬着牙,浑身的灵压因极度的愤怒而变得紊乱暴躁,仿佛要将周围的空气点燃:
“我不明白!一人做事一人当,明明是我把你手里的犯人带走的,你为什么要去找四枫院家的麻烦?为什么要对夕四郎他们动手?!”
“你在想什么?一人做事一人当?哈?”
志波空鹤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忍不住嗤笑出声。她放下手臂,眼眸中透着令人心寒的冷漠,一步步逼近夜一:
“夜一,你真是太傲慢了。你还是像当年那样,完全不顾身边人的死活,做什么都只凭自己的心意。你就从没想过,你究竟会连累多少人吗?”
“他们是无辜的!!”
四枫院夜一恨声怒吼,声音近乎嘶哑。
因为早上空鹤那句若有似无的警告,她确实特意回了一趟四枫院家,随口提了一句自己可能会惹上麻烦。
但那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整件事从头到尾,四枫院家除了知情外,压根没有参与任何行动!
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护庭十三队会下达如此疯狂的灭门命令?
这根本不符合尸魂界以往的规矩!
这可是四枫院家啊!
“是啊,他们当然是无辜的。”
志波空鹤停下脚步,目光扫过满地的棺椁,语气轻飘飘的,却字字诛心:
“他们既不是四十六室的决策者,也不叫四枫院夜一。但很遗憾,谁让他们姓‘四枫院’呢?当我们碍于规矩抓不到人,或者找不到真凶的时候,按照尸魂界最古老也最有效的逻辑,自然是拿跟真凶血脉相连的人开刀。”
她冷漠地望着处于崩溃边缘的夜一,一字一顿地说道:
“曾经身为隐秘机动队总司令、二番队队长的你,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吧?斩草除根,连坐清洗,这可是当年你最擅长的手段啊。”
“以前的四枫院家家大业大,能为你的一次次任性买单。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你透支的额度太多了,多到....”
志波空鹤指了指那具夕四郎的棺椁,残忍地笑道:
“多到这一次,连四枫院家也彻底扛不起了。”
“而这满地的尸体,就是你想要的解释!”
“住口!!!志波空鹤!!!”
名为理智的弦在这一刻彻底崩断。
四枫院夜一周身爆发出一股恐怖的白色气流,脚下的地面瞬间崩裂。
她像是一只被激怒的狂兽,握紧的拳头裹挟着毁天灭地的力量,以快到模糊的速度,径直朝志波空鹤的面门轰去!
然而,就在四枫院夜一那裹挟着雷霆之势的铁拳,即将触及志波空鹤面门的刹那。
一道白色的残影瞬步而至,如同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堑,横亘在了两人之间。
“砰!!!”
沉闷且厚重的撞击声如惊雷般炸响。
朽木白哉面色淡然,甚至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仅仅是单手探出,便稳稳地接住了四枫院夜一这含怒出手的一击。
两股恐怖的队长级灵压在半空中剧烈碰撞、挤压,瞬间爆发出的气浪如飓风般席卷全场。
距离最近的几具四枫院家棺椁在狂风中被掀翻在地,发出刺耳的声响,仿佛是逝者在地下发出的悲鸣。
“四枫院夜一。”
白哉的声音冷冽,透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
“你是贵族的耻辱。”
这不仅仅是一句指责,更像是一句盖棺定论的判词。
再次面对这个曾经亦师亦友的女人,朽木白哉原本以为自己的心绪会有所波动。
但当亲眼目睹了对方此刻失控的行为与推卸责任的态度后,那心中仅存的一丝怀旧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只剩下纯粹的蔑视与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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