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战，让他对自己领悟的新力量，有了更深的理解。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力量。
不是借用，不是掌控，而是——共生。
他转过身，看向阵法后那一双双呆滞的眼睛，微微一笑。
「搞定。」
语气轻描淡写，却重若千钧。
「诸位，快递……哦不，是麻烦，已经解决了。」
「可以开门了。」
死寂。
如同坟场一般的死寂。
林逸那句轻飘飘的「可以开门了」，像一根针，刺破了青云门数千人紧绷到极限的神经，却没能发出半点声音。
开门？
负责阵法的长老手掌悬在阵盘之上，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开门，然后呢？
把外面那个……刚刚用「光」抹掉了一支大军和元婴老魔的人形怪物，放进来？
他是不是下一个要被「解决」的麻烦？
没人敢动。
恐惧，是比门主命令更有效的枷锁。
就在这凝固的气氛中，林默动了。
他推开身边一个已经吓傻的同门，一步步走向阵法边缘。
每一步都踏在虚无之上，因为他脚下本该有的尸山血海，如今只剩焦黑的土地，空气里残留着古怪的甜腥味——那是无数灵魂被蒸发后的余烬，带着一种诡异的香气，让人闻之心悸。
「林默师兄！」苏婉儿发出尖锐的嘶喊，从地上爬起来，不顾一切地抓住他的手臂，「别过去！他不是师兄了！他是个疯子！是个怪物！」
她的脸上挂满泪痕，眼神里是纯粹的恐惧，还有一丝旁人无法察觉的、恶毒的煽动——她要所有人都看见，连林默都畏惧林逸。
林默却甩开了她的手。
他的动作很轻，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决绝。
他没有回头看苏婉儿一眼，只是盯着外面那个孤零零的身影，声音沙哑，却传遍全场：「开阵。」
长老一个激灵，仿佛这是他听过的最恐怖的命令。
但他看着林默的背影，那个门派数百年一遇的天才，那个永远的标杆，他咬碎了牙，将颤抖的手按了下去。
嗡——
护山大阵无声地裂开一道缺口。
林默走了出去。
山门内外，仿佛两个世界。
他每一步都踩在虚无之上，因为脚下原本应该是血流成河的地方，如今却干净得过分。空气中有种奇异的宁静，仿佛时间在此刻暂停，只为见证这场跨越凡俗的奇迹。
林逸看着他走近，脸上挂着懒洋洋的笑。
「哟，师弟，胆子不小嘛。不怕我顺手把你也给净化一下？」
这句玩笑话，让阵法后面的人群齐齐打了个哆嗦。
谁都不敢相信，这个人竟能如此从容地调侃自己的生死。
林默停在林逸面前，喉结滚动，想问很多事：那是什么力量？你究竟是谁？你付出了什么代价？
可话到嘴边，只剩下一句干巴巴的：「你……」
「我很好。」林逸抢先回答，仿佛知道他想问什么。
他上前一步，像以前无数次那样，抬手重重拍了拍林默的肩膀。
啪。
很实在的一声。
林默的身体猛地一僵。
他感受到了那只手的温度，力量，甚至……一丝疲惫？
那一刻，他忽然明白：这不是神明的降临，而是凡人蜕变后的觉醒。
林逸不再是那个需要他保护的弟弟，而是他自己都无法企及的存在。
他不再是师兄，而是——新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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