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枫死后,罗浮的持明虽也曾尝试过维系封印,却都未能达到龙尊那个层级的力量,可以说除了你,便没人能够办到此事了。”
景元看向了丹恒,后者低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索性也不催促,如今丹恒承接了饮月君的职责与那些陈年罪孽,若是再不给他一些时间同他的那些同伴聊一聊,可能这孩子真的会撂挑子不干了吧。
“景元,我那时用玉器封印龙师动的那些手脚…会不会有些太主观了?”
白玘有些嗫嚅的来到景元的身边,有些幼稚的向他询问。
在丹枫还未蜕生前,那时的白玘还是个初诞意识没多久的器灵,许多选择也全凭前世留给ta的本能而行动。
将本体玉器扔给丹枫,让他带着玉器一同蜕生也是出于本能而行动。
待往后了一段时间,白玘能辩的了是非了,ta便也偶尔会思索那时的自己究竟为什么会这么做。
为景元、瑾兰施加独属于器灵的能力,为应星稳固住意识,还有将玉器交给丹枫好让那些龙师所动的手脚不会施加到他的后世上。
就像那时的ta不解前世的矛盾一样,ta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时的身体本能会告诉自己该这么做…
“如果,玉器连同那些肌肉记忆也一同抹去了…如果,那时我没有听从本能行动,会不会更好些?”
白玘抓着穿戴在左手上的手套,没什么表情的看向远处的波月古海。
“哈哈,这可不像那时有备而来偷溜去方壶战场帮忙的白玘呀,你那时可没有一点犹豫就丢下我这个孤寡老人跑战场上去了…”
被景元揭老底的白玘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景元的视线落在了那些在场的云骑军战士身上,又从他们转向了波月古海
“瑾兰曾询问过你一个问题。”
景元突然开口。
“[将玉器交给丹枫让其一道蜕生,是为何] 。”
白玘一顿,当时瑾兰问这个问题时,ta自己其实也不知该怎么回答,那时候自己是怎么说的来着?哦,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
“这个问题对于旁人而言可能是满头疑惑,但对于同你前世相处过的我们,也可以算半个知情者之一。”
景元接着说道。
“器灵的特殊性想必白卿自是最知晓。
那时祂在倏忽之乱开始前消失了近六年的时间,再次来到我们面前时,便成了最初见祂时的五六岁孩童模样。
那是正临近倏忽来犯,除开白珩外我们都未有时间向你的前世询问此事,那时祂只来得及告知瑾兰一定要将那块玉碑安置在鳞渊境。”
景元停顿了片刻,似是在消化情绪,随后他接着开口
“玉碑在那场战役中保护了许多人,但也失去了许多人,其中便包括祂与白珩。”
白玘垂头,ta记得倏忽之乱和之后饮月之乱的所有记载,但ta有些不理解景元为什么要在这儿提起这件事。
“那时的祂在赴死前并未有任何的犹豫,就像是早已将事情安排好一般,就那样跳上了向倏忽冲去的星槎。
而后的饮月之乱,便是记载的那般模样,孽龙诞生,而后又被一剑封额坠入鳞渊。饮月君与从犯入狱,就连那无端被卷入的玉器也被送进了幽囚狱…”
景元长叹一声,过往的回忆宛如搅动一池沉淀的浊水,掀起涟漪的同时也带动水底的那些浊泥,总会徒增不快。
但景元所说的这些旧事就像是突然闪过的电流让白玘意识到了什么,ta抬起头看向遥望远处鳞渊境海面的景元。
为什么当时自己的本体玉器会被无端卷入?
白玘疑惑的皱着眉头。
按照ta自己的习惯来说,即便玉器十分坚固,但在遇到危险的情况时ta还是会下意识的将玉器藏在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
甚至不会让瑾兰和景元对自己来说很亲密的人知道。
这是不知多少个轮回的自己所为后世留下的习惯,按理来说前世也会有这样的情况。
但为什么前世的玉器会在丹枫的手中呢?甚至又刚好出现在那只由丹枫创造出的孽龙的头顶…
“丹枫他…曾和我的前世有交易?”
这番略带跳跃的结论也能对白玘的那些举动做出了合理的解释…
二人大概率都在对方身上看见了特殊性,可能是他,又或是前世从而找上了对方,但二人之间的计划还是这样定了下来。
想到这,白玘又像是想开了些,ta所担忧的不会出现,若非如此,丹枫也不会找前世的自己合作。
“这…我倒是未曾想过,在我的印象里,祂和丹枫在我们聚在一块时总是沉默寡言的一人坐一边。
…也许吧,但至少他们都未曾有过犹豫。”
沉默吗?白玘回忆起之前在贝洛伯格时看见的那个人,看上去不像是沉默寡言的模样啊…
当时好像还是祂先和自己搭话的来着。
“说起我的那个前世,我…曾在命途狭间见过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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