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软,姑母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沈清婉连忙迎上前,把沈沚阮搂在怀里。
“姑母,我就是跟着曾夫人出去转了一圈,还给您带了点点心,您看!”
沈沚阮掂了掂手中的食盒。
李显在一边看着,心里不禁感慨,自己的妻子是真把这孩子当成亲生女儿了。
想想也是,十几年无处安放的母爱,全部给这孩子了。
实在不行,李显看着相拥的二人,脑海里闪过一个不算太好的主意。
夜里,沈清婉散了发髻,菡萏正在为她篦发。
李显换了身中衣,从屏风后面出来,他走到妻子身前,接过梳子。
沈清婉脸上带着几分疲惫,李显知道她这半月都睡得不安稳。
李显思虑片刻,还是犹豫着把晚上想的那个主意说了出来。
“婉婉,你既然这么喜欢软软,想把她留在府里也不是没办法,不如······”
“如何?”
沈清婉听到这句话,急忙转身,梳子带起几缕秀发。
李显急忙拿开梳子,开口道:“如今,全府上下都知晓我们待软软如亲女,要不是因为珍宝阁那个,现在软软已经是我们的女儿了。
既然曾夫子要带软软回去是因为娃娃亲一事,那不如我们给软软找个好亲事,留在京城,留在我们府里,就在我们身边,岂不是更好。”
女儿还要嫁人,要是做了儿媳,那不就不用走了。
曾夫子之所以能带沈沚阮走,便是因为沈青山的手信。
两家定下了娃娃亲,那如果如今就让沈沚阮嫁入他们府里,那结果不是一样的?沈沚阮有了依靠,想必曾夫子也是愿意的。
女儿和儿媳,他们都一样疼。
听到这句话,沈清婉的神色瞬间变了。
她猛地站起身,双手撑着梳妆台,秀发散落整个肩膀,面色一片霜白。
“你什么意思?难不成为了要留住软软,要她做妾?你怎么敢说!”
李显一看妻子这副疾言厉色的模样,忙按住她安抚道:“谁说让软软做妾,我也舍不得,我的意思是,你看软软和李聿如何?”
沈清婉听到这句话沉默了。
李聿是已亡故的宋氏与李显的孩子,是正室嫡子,下个月底就要正式请封世子。
如果沈沚阮嫁于李聿为妻,那就是他们英国公府的少夫人。
他们一家人可以一直在一起。
目前来看,这听上去的确是个好主意。
“老夫人怕是不会同意。”沈清婉轻声道。
老夫人向来最重视门第,婚姻大事本就讲究门当户对。
就连入族谱,老夫人都要百般推脱,犹豫许久。
实际上就是看不上沈沚阮的出身罢了。
沈沚阮的出身在老夫人面前,着实有些不够看。
“有我呢,你放心,我这个不孝子气她老人家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李显上前搂住沈清婉,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心里也有些没底。
当年他可不就是“门当户对”的产物?
跟宋府二小姐被迫绑在一起,结果造成了悲剧,家世门楣相配又如何,强行凑在一起,那才是真正折磨人。
夫妻二人这厢在商量对策,那边老夫人特意叫了李聿去。
祖孙难得在一起安静地用了一顿饭。
老夫人年纪大了,晚膳吃的都是一些容易消化的粥类。
老人体恤孙子,特意让小厨房又加了几个小菜。
李聿性子淡,在吃上也不挑剔,宗人府事务杂乱,需要归档誊抄的东西太多,每日他归家时已是酉时末。
听伺候的小厮说二少爷今日归家,特意给他带了礼物,已经放到他的院子去了。
李聿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祖母好久没好好跟你一起用晚膳,今日叫你过来,就是想看看你。”
看着桌前的孙子,李聿长得肖母,尤其是眼睛,跟病故的宋氏极为相像。
可惜宋氏早亡,没有见到自己儿子长大之后的模样。
段熙禾端了一碗燕窝上来。
老夫人用余光看了她一眼,见她特意换了一身浅粉色的衣裳,连平日里舍不得戴的簪子也戴上了,果真是小女儿家的心思,藏都藏不住,可惜,一片痴情无人回应。
李聿的注意力完全没放在她身上,只是在段熙禾进来时瞥了一眼,便再未留意。
罢了,老夫人叹了口气,心里终究有些不忍。
“禾儿,你来坐下,与我们一起用膳。”
正准备离开的段熙禾听到这句话,十分惊喜地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不可思议。
她看看李聿,点了点头,坐到了老夫人边上,“谢老夫人。”
“这些菜都是你们年轻人喜欢吃的,多用些。”
“祖母您也吃。”
三人在一起用过晚膳,段熙禾要下去准备老夫人临睡前的参茶,小花厅里只剩下祖孙二人。
“您是不是有话跟我说?”李聿问道。
看着老夫人今晚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李聿猜到今夜叫他来,肯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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