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姐，”他轻声说，“不管怎么样，我都在。”
小丝没回应，只是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宝玉轻轻带上门，走廊里的声控灯随着他的脚步亮起又熄灭。他走到楼下，抬头看了眼小丝卧室的窗户，灯还亮着。他掏出手机，想发消息，又觉得多余，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发动了车子。
卧室里，小丝其实没睡着。她能听到宝玉离开的声音，心里有些复杂。这小子虽然油嘴滑舌，心思不纯，却也确实在她最难熬的时候陪在身边，说不感动是假的。可感动归感动，她还没糊涂到分不清界限。
她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着陈默发来的消息：“今天跟爱雅的张总聊了很多，收获很大，小麦学得很认真。你早点休息。”
看着那条消息，小丝的手指悬在屏幕上，很久才放下。她不知道该信他，还是该信那些流言，更不知道这场僵持还要持续多久。
夜渐渐深了，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小丝闭上眼睛，心里默默想着：或许，该给自己，也给陈默一个了断了。
而宝玉开车行驶在深夜的街道上，脑子里全是小丝穿着睡裙的样子。他知道自己今晚没机会，却也没完全失望。只要陈默和小丝的关系没缓和，他就还有机会。
这场由算计开始的纠缠，似乎正朝着越来越复杂的方向发展，谁也猜不到结局。
第二天董事会会议室里气氛凝重，长条会议桌两旁坐满了集团高层，每个人面前都摆着一份文件，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咖啡香，却压不住隐约的火药味。
集团总裁小青率先开口，她推了推眼镜，语气严肃：“董事长，这段时间关于陈默和小麦的流言闹得沸沸扬扬，我已经收到不少员工的匿名投诉了。”她顿了顿，看向主位上的李总，“虽然我们都清楚小麦的为人，但这事儿确实影响不好，尤其她三个月后可能要接手雅影，现在就传出这种绯闻，怕是会让子公司的人不服气。”
话音刚落，副董事长小紫立刻接话，她靠在椅背上，手指轻点桌面：“我同意小青的看法。就算这事是子虚乌有，小麦的信誉也已经受影响了。雅影是咱们集团的重要子公司，董事长人选必须得让所有人信服，我建议早点另选合适的人。”
“我支持小紫副董的建议。”集团总经理小美跟着表态，她翻了翻手里的文件，“这几个月雅影的业绩波动不小，需要一个能立刻稳住局面的管理者，小麦太年轻，又出了这种事，恐怕难以服众。”
会议室里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李总身上。李总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没立刻说话，视线扫过在座的每一个人——小青的担忧，小紫的反对，小美随声附和，还有几位没开口的董事，脸上也带着犹豫。
这时，副董事长小丽清了清嗓子，打破了沉默：“我觉得不妨再等等。”她看向李总，“小麦来总部学习才一个多月，确实出了点岔子，但也不能一竿子打死。三个月的学习期还没结束，不如等她学完，看看实际能力再说。要是到时候她还处理不好这些事，再换人选也不迟。”
“小丽说得有道理。”另一位董事点头附和，“年轻人犯错难免，关键是看能不能从错误里吸取教训。要是这点考验都经不住，以后怎么挑大梁？”
李总终于开口，他放下手，目光沉稳：“我同意再等等。”他看着众人，语气不重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职场上哪有一帆风顺的？这点流言蜚语都扛不住，以后怎么应对更复杂的局面？就把这事当成对小麦的考验，也看看陈默能不能在非议里站稳脚跟。”
他顿了顿，补充道：“行政部已经发文强调过，不允许再传播无关流言，谁要是还拿这事做文章，按扰乱公司秩序处理。至于雅影的董事长人选，三个月后根据小麦的学习成果和综合表现再定，到时候大家再投票决定。”
小青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既然董事长这么决定，我没意见。”
小紫皱了皱眉，也没再反驳——李总的态度已经很明确，再坚持反对也没用。
李总看众人没异议，敲了敲桌子：“行了，这事就这么定了。接下来讨论下季度的海外市场拓展计划，小美，你先说说北美地区的方案……”
会议重新回到工作议题，刚才的紧张气氛渐渐缓和，但每个人心里都清楚，这场关于小麦的考验才刚刚开始。支持她的人等着看她如何破局，反对她的人则等着看她摔跟头。
散会后，董事们陆续离开会议室，小紫走在最后，路过小丽身边时，低声说了句：“你倒是会做好人，就怕到时候收不了场。”
小丽笑了笑：“给年轻人一个机会，总没错。再说了，李总心里有数。”
两人擦肩而过，各自走向不同的方向。
李总留在会议室里，看着窗外的天空，轻轻叹了口气。他知道小紫他们为什么反对——无非是觉得小麦太顺，想给她找点麻烦，顺便把自己人推上去。但他更清楚，小麦身上有股不服输的韧劲，这正是管理者需要的品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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