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冷家老宅祭奠祖父后,接到了实验室的来电。
我没想到的是,贸然启动的实验,竟意外竟让我穿越古今。
等我再次醒来时,现世也不过数日。
许是又经历了一遍人世,我的心境倒是平和许多。
恰好,林煜抱着一束白玫瑰站在我的床前,阳光为他撒下斑驳的金粉。
我眯了眯眼,适应现在的环境之后,才迎上他的目光,声音带着些许沙哑,“你怎么来了。”
他今天穿了一身深灰色的羊绒高定西装,没有打领带,衬衫领口随意地解开两颗扣子,多了些闲适慵懒的味道。
他走到床边,将那一大束玫瑰随意放在床头柜上,浓郁的花香立刻霸道地压过了药味,“醒了。”
我抬眼看他,调笑道:“死不了。劳林少挂心。”
他眉目轻挑,像是有些意外我对他的和善,在一旁的扶手椅上坐下,姿态闲适得像是在自己家。
“还有心情开玩笑,看来恢复的不错。”
他的语气带着明显的戏谑,目光落在我睡袍领口露出的一小片苍白肌肤上,停留了片刻。
林煜轻笑一声,指尖无意识地捻着玫瑰花瓣,他修长的手指显得格外的白皙。
“实验室那边我已经处理好了,下次想体验时空旅行,记得选个安全点的方式。”
我注意到他西装袖口沾着少许花粉,这人向来洁癖严重,竟会任由花束弄脏高定西装。
正要开口,他却突然倾身过来,带着雪松香气的阴影笼罩下来。
“你昏迷时一直在说胡话。”他温热的呼吸拂过我耳畔。
药液滴答声中,我轻笑道:“林少相信梦话?”
他的指尖抚上我紧皱的眉头,“只是好奇,为什么你在睡梦中也是愁眉不展的模样。”
我垂下眼睫,避开他的目光。
“林少的手笔,向来是大开大合,”我试图让声音听起来更冷淡些,却掩不住那一丝沙哑,“连探病送礼,都弄得像兴师问罪。”
他没有立刻接话,只是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那目光沉甸甸的,带着审视,也带着一丝我无法完全解读的复杂情感。
他掏出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沾了水渍的手指,每一个动作都透着养尊处优的优雅,与方才那一瞬间的失态判若两人。
“罪?”他轻嗤一声,将擦拭过的手帕随意扔在旁边的茶几上,仿佛那是什么脏东西。
“我只是不喜欢失控的感觉,尤其是……”他话音微顿,视线再次落回我脸上,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直白,“……与你有关的事情上。”
这话像一块巨石投入本就不平静的湖面。
我微微皱眉,他对情感的表达似乎变得直白了许多。
刚想要说些什么,他移开了自己的目光,落在地板上,
“好好休息。别再让我看到你这副……”他语气微微一顿,“……狼狈的样子。”
他说完,不给我任何反驳的机会,径直转身朝门口走去。
手握住门把时,他脚步微顿,却没有回头。
“至于那束花,”他声音传来,听不出情绪,“不喜欢,就扔了吧。”
门“咔哒”一声轻响合上,只剩下空气中尚未散尽的、属于他的雪松气息,以及那白玫瑰的甜香。
我缓缓靠回枕头,闭上眼。
穿越古今的生离死别尚且历历在目,现世这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愫,似乎又是另一场需要耗费心神去应对的劫难。
凡人的情感,果真麻烦。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眼皮上,带来暖意,不过,偶尔体验确实不错。
病房里刚恢复片刻的宁静,便被一阵急促而轻快的脚步声打破。
来人似乎与门口的护士低语了两句,声音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清亮活力。
随即,门被轻轻推开。
率先闯入视线的是陆野。
他穿着一身潮牌,头发染着时下最流行的雾霾蓝,几缕碎发随意地搭在额前,即使戴着口罩和墨镜,那属于顶流爱豆的张扬气场也难以掩盖。
他怀里抱着的不是花,而是一个几乎有半人高的限量版潮流熊玩偶,配色大胆又昂贵。
“冷月翎!”他声音里是毫不掩饰的急切和担忧,几步就跨到床边,摘下墨镜,露出一张精致得如同漫画少年的脸,眉头紧蹙,“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
他似乎想伸手碰我,又有些犹豫,最后只是把那个巨大的玩偶小心翼翼地放在床尾,占据了不小的空间。
几乎就在同时,另一个修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步伐沉稳许多。
是顾淮。
他穿着简单的白色针织衫和卡其色长裤,气质干净温和,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保温袋,看起来像是家里煲的汤。
他看到屋内的陆野,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眼神微暗,但很快便恢复了那副温润如玉的模样。
“姐姐,”他叫的是我曾私下允许的称呼,只是,当初怎么哄他都不好意思喊,如今倒是喊得顺口。
他的声音温和,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听说你醒了,感觉好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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