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丧期结束前后,费宏的生活逐渐恢复正常。弘治十六年夏初,他与宗兄费诚同游含珠山,这既是情感的释放,也是对家乡自然风光的眷恋。同年五月,李东阳、刘健、谢迁等重臣提议编纂《历代通鉴纂要》,费宏因其深厚的学术背景和丰富的政治经验,被推荐为编纂官之一,这标志着他又一次被赋予了重要的文化使命,即将投入到整理与传承中华历史文化的艰巨工作中去。
四、守制复出
弘治十七年,费宏在历经了长达数年的守丧生活后,正式结束了丁忧期,朝廷急于重用这位才华横溢的学者官员,特赐驿站车马供其北上回京。然而,命运似乎对他有着更为复杂的安排,在回京途中,费宏在苏州得知了妻兄濮韶病逝的消息,这迫使他不得不改变行程,携夫人一同绕道至太平为妻兄办理丧事,并亲自撰写了深情的祭文,彰显了他对亲情的重视和对亡者的哀思。
费宏在途中还特意拜谒了位于吕梁洪的二伯父费瑄祠,这一行为不仅是对先辈的缅怀,也反映了他在仕途重启之时,内心对于家族荣誉和传统孝道的尊崇。三月,费宏终于回到京城,正式官复原职,继续他的政务与教学工作,这一复出标志着他在政治舞台上的新起点。
同年八月,费宏受命前往南京主持应天乡试,这是一个重要的职责,不仅关乎选拔国家未来的栋梁,也是对他学术水平和公正性的认可。在考试结束后,他没有忘记私人的温情,特地绕道太平探望岳母,途中与友人王献可相会,展现了其在繁忙公务之余对私人情感的珍视。
进入弘治十八年,费宏的职业生涯迎来了新的高峰。二月,因九年任期圆满且表现出色,他被明孝宗提拔为左春坊左谕德兼翰林院侍讲,这是对其学术造诣和政治智慧的高度肯定。四月,轮到费宏值日讲授经筵,他提出的“人君之于族属,固主于亲睦之仁,而不可无裁制之义”的观点,不仅体现了儒家传统的君臣伦理思想,也透露出对于君主治国应有尺度的深刻理解。遗憾的是,这次讲授因孝宗皇帝病情加重而未能进行,但费宏的见解已足以展现其作为一位智者和辅臣的深远考量。
五、辅佐武宗
费宏在正德年间,尤其是在辅佐明武宗朱厚照的过程中,展现出了非凡的政治智慧与道德勇气。明武宗即位之初,鉴于费宏在东宫的卓越表现,迅速将其提拔至太常寺少卿,兼翰林院侍读,这一举措不仅肯定了费宏的从侍之功,也预示着他在新朝的重要角色。然而,这段时期也是费宏个人生活中的低谷,八月,他的夫人濮氏去世,给他的生活带来了一层阴霾。
在政务上,费宏身兼数职,积极参与到国家大事中。他不仅充当日讲官,参与文华殿经筵,还负责预修《明孝宗实录》等重要文献,充分展示了他的学识与能力。尽管如此,费宏的政治生涯并非一帆风顺,尤其是在面对权倾一时的太监刘瑾时,他屡遭刁难与打压。如《历代通鉴纂要》的编修,本是费宏的功绩,却因刘瑾找茬,被罚夺俸二月。此外,费宏在朝堂上直面刘瑾的侮辱,以及匿名书事件中被无辜牵连,都体现了他身处逆境时的不屈不挠。
尽管面临重重困难,费宏仍然坚守原则,不改其忠直本色。在经筵讲论中,他敢于直言,提出“天命之去留,实由于人心之得失”,巧妙地规劝武宗远离宦官,亲近贤臣,展现了一个臣子对国家前途的深切忧虑。费宏的正直不仅体现在对武宗的劝诫上,他还积极纠正刘瑾乱政后的各种弊病,如恢复江西科举名额,处理宗室袭封争议,纠正冒籍入学问题等,这些举措赢得了朝野的广泛赞誉。
在个人荣誉与家族荣耀方面,费宏也获得了相应的回报。他被赐予三品诰命,其父祖也因他的成就而被追赠官职,这不仅是对费宏个人贡献的认可,也是对其家族世代忠良的肯定。然而,费宏并未因此自满,面对武宗的怠政,他依旧勇于上书劝谏,体现了士大夫的责任感和使命感。
六、入阁辅政
正德六年至正德九年,费宏的政治生涯进入了最为辉煌但也极其复杂的阶段。他被明武宗任命为文渊阁大学士,正式步入内阁,参与国家最高级别的决策过程。尽管费宏最初谦逊推辞,但皇帝的坚持表明了对他的高度信任和倚重。这一晋升,不仅标志着费宏个人仕途的巅峰,也是他运用多年积累的学识与经验,为国家效力的开始。
在内阁任职期间,费宏展现了其作为政治家的敏锐洞察力和强烈的责任感。他不仅频繁参与国家祭祀等重要典礼,还多次与同僚联名上疏,针对时弊提出批评与建议,如对狼兵横行、贼寇平定、京营与边军对调等问题的直陈,体现了他对民生疾苦的深切关怀和对国家稳定大局的考虑。面对明武宗的某些不当决策,费宏能够坚持己见,不畏权势,如拒绝钱宁的贿赂和干预,坚决反对朱宸濠恢复护卫军的企图,这些举动在当时的政治环境中显得尤为难能可贵,展现了他刚正不阿的品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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