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漂亮呀!”金智伊捏着丝线,让铜钱在空中轻轻转动。
李尹熙看着自己手里的梅花形状的铜钱,好奇地问,“姐夫,这不是铜钱么?怎么背面还有图案字,像是一些,祝福的话?”
李乐笑道,“这叫厌胜钱,也叫压胜钱。不是市面上流通的货币,是从汉代开始,特意铸造,用来佩带赏玩、辟邪祈福的吉钱,相当于一种护身符。”
他指着上面的图案和文字,“厌在这里是压的意思,压制、战胜。”
“胜是指邪祟、不吉利的东西。古人认为啊,小孩子容易受到不好的东西侵扰,所以大人就特意铸造这种不是用来买东西的钱,上面刻上吉祥话和辟邪的图案,比如这星辰日月、神仙故事,像这背面,应该是老授书’的故事,寓意智慧。”
“大人们逢年过节的时候,把它给小孩子,带在身上或者放在枕头底下,用来压制邪祟,祈求孩子们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长大。这钱啊,压的是祟,不是岁。”
“再后来慢慢演变,就变成了给压岁钱的习俗了。这可是前明,万历年间铸造的。不过当时铸造的太多了,不是太值钱,我也是在燕京的市场里淘换的。过新年了,给孩子们,图个吉利寓意。”
孩子们似懂非懂,但者觉得这东西好玩儿,心翼翼地捧着,看自己的,也看别人手里的。一旁大人们也听得饶有兴致。
“智伊,还不快谢谢大姑父?”李叙显提醒道。
孩子们反应过来,李志灏打头,齐刷刷地朝着李乐鞠躬,用稚嫩的声音说着,“康桑哈密达!大姑父/大姨夫。”
李笙和李椽也有样学样,小身子弯下去,奶声奶气地跟着喊。
“诶,你俩跟着喊什么大姑父,这是阿爸!”
场面逗得洪罗新眉开眼笑,连声道,“好,好,真好!大女婿有心了,这礼物好,寓意好!”
“您也有的,您看。”
李乐又从包里取出一个小盒子,双手递给洪罗新。
“我的?什么呀?”
“您打开看看。”
洪罗新把盒子打开,随即一股异样的芬芳香气从盒子里弥散开来。
“咦?香?”
“是香,不过,这是我的一个大喇嘛朋友,托人送给我的,是他们庙里的喇嘛们,自己做的藏香,也叫尼木藏香,只有藏区才生产的。”李乐给解释着。
“这里面主料是柏木,配料有藏红花、雪莲花、麝香、藏寇、红景天,还有丁香、冰片、檀香木、沉香等几十种藏药及香草手工水磨制作,由喇嘛们在佛前加持过的。”
“您礼佛,供香能获得三宝三根本的加持、护佑。《金光明经》说,供香时,香云不但遍此三千大千世界,於一念顷亦遍十方无量无边恒河沙等百千万亿诸佛世界。如来无文字说,但以众香令诸天人得入律行。菩萨各各坐香树下,闻斯妙香,即获一切德藏三昧,得是三昧者,菩萨所有功德皆悉具足。”
听了李乐的话,洪罗新大喜,不住对李乐点头,捧着盒子来回闻着,嘴里不住的“好好好,谢谢!”
“您谢啥,这不都应该的。”
一旁李建熙看着媳妇儿孙子们收礼物收得开心,脸上虽然没什么表示,但眼神里细微处掠过一丝几不可查的,淡淡的期待和醋意,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茶杯,又瞥了眼李乐。
李乐看到了也只当没看见,继续和丈母娘聊这个藏香是怎么做的。
老李的眼神落了空,心也沉了,抿着嘴,在那运气。
等了好一会儿,李建熙似乎都要起身了,李乐像是才想起,慢悠悠从背包侧袋又取出一个不大的、用深蓝色锦缎包裹的方正小罐,走到李建熙面前,双手递上,“这是上次您在燕京家里喝过的茶,我呢,又淘换了一点儿,您尝尝?”
李建熙听的清爽,嘴里小哼一声,那意思,算你识相。
伸手接过,揭开锦缎,露出里面素雅的白瓷小罐,打开罐盖,一股沉稳馥的茶叶香气,便一直萦绕在鼻尖。
这时,老李脸上那点不易察觉的期待终于化为一丝满意,盖上盖子,手指在罐身上轻轻点了点,“嗯,是这个味儿。难为你还记得。”
“那可不。”
大小姐在一旁看着,趁人不注意,悄悄拉了下李乐的衣袖,低声问,“诶,家里这茶叶不都让阿爸带去临安了,剩下的都喝完了,你又,哪儿又弄来的?”
李乐侧头,噙着嘴角:“嗨,哄老狐狸开心呗。虽然不是同一批,但也是同年份、同产区的顶级货,差不了几分,不过他也喝不出味儿来,放心吧。”
就在这时,客厅入口处的气氛微妙地凝滞了一瞬。
众人下意识望去,只见李载容和林仕玲前一后走了进来。
李载容已经重新打好了领带,西装外套也扣得一丝不苟,但眉宇间那抹尚未完全散去的沉郁,以及过于刻意的平静,反而透出一种欲盖弥彰的紧绷。
林仕玲跟在他身后半步,脸上补了妆,精致的妆容掩盖了之前的痕迹,嘴角上扬,维持着得体的微笑,只是那笑容显得有些僵硬,眼神也缺乏温度,快速地扫了一眼客厅内的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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