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暗香浮动。
金丝锦帛密不透光，只有车壁轻轻摇晃时，垂帘微摆，堪堪透进一条直直的光线。
瑞兽点香，袅袅白烟如吐雾情丝，勾缠着两具交叠的身影。
顾妙音半垂着眼眸，脖颈轻抬，垂直的光线将她莹白的脚踝照得几乎透明。
她也不知着了什么魔？明明灵台都要炸了，可谢灵毓一凑近她，她就像被搁浅在岸边濒临垂死的鱼儿一下遇见的甘霖。
谢灵毓原想解了她的外衣让她透透气，不想探入衣襟，手腕就被她扣住了。
“你要做什么？”
原以为她是要斥责他，刚抬眸便撞上一双红红的水雾眼。
“……”这眼神，更像是嫌他动作慢了。
顾妙音捧着他的手，一根一根把玩着他的手指，“小郡公的手怎么这么凉？”
谢灵毓也不跟她客气，低头解了她的腰带，衣襟滑落半露莹白。他抬手抽出指尖，掌心覆上她的肩头，“舒服？”
顾妙音点头。
谢灵毓俯下身，轻轻吻了吻她湿润的眼角。
“……”
情欲是这世间最妙不可言的东西，它能让男女失常，也能让放纵的快乐达到巅峰。
顾妙音一下失了魂。
体内的极乐蛊也像是感知到了什么，疯狂吐丝。
顾妙音有些受不住这灭顶的情潮，抬手搂住谢灵毓的头，被压着的另一只腿无助踢踹着身下的被浪。
谢灵毓眼里淡然是最虚伪的假面，阳蛊吐丝对他体内的阴蛊有致命的吸引力，彼时他体内那只白虫不停地在分泌香液，这股香液溶于骨血让他全身都在颤栗。
他变成了阳蛊的献祭，活色生香的欲念。
此刻，他就是顾妙音的药。反抗不得。
事实上，谢灵毓也从未想过抵抗这种欲念，这本就是他求来的，自然是甘之如饴。
极乐蛊让他们感知相连，他的兴奋她知道，她的愉悦他也知道。
也不知是谁先越界？身下的罗裙半挂腰间，青丝半解，铺满了半张榻。
她眼神迷离，一派活色生香的艳色。
……………
谢灵毓抬起头，指尖勾缠青丝。
他眼睛微红，向来波澜不惊的琉璃瞳因欲色着相瞧着比平时深黯许多。
“仙仙，一定要在摘星阁吗？”他声音暗哑，跟喝了春药似的。
顾妙音愣了愣，都这样了他还在在意这件事？
当初那么说不过是想劝他回苗域，不要因为迁怒徒生战事。
男女之欢，若非缔造连理其实不过就是图享乐，在哪都是一样的，只是顾妙音不太喜欢没有遮掩的地方。
可……
他都这般问了……
顾妙音摸上他的脸，也不知是金兽香炉吐出的香气太勾人，还是他本来就勾人……
她红唇贴着他的耳畔，“谢灵毓，你………………”
顿然，谢灵毓眸光如春潭潋滟。
………………………………………………
“谢灵毓……”
她失神喃喃喊着他的名字……
这一刻，顾妙音才恍然明白，她根本拒绝不了谢灵毓，或者说他们谁也拒绝不了谁。
谢灵毓俯下身，青丝相缠那一刻，他甚至在想，若今生还是免不了自我了结的宿命，他想死在顾妙音身上。
虽然荒唐，但至少不会有痛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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