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雷之前虽然也是情报部的人，但他负责的朱雀分部，主要是对外的策反，还有对内的反腐败。
运河上即便是有水贼，那也是属于原先的守备部队分管。
不过如今守备部队已经不复存在，剩下能清楚这方面情况的，除了各军区之外，也就只有情报部白虎分部了。
李雷赶紧出门到了自己和王大柱住的船舱，从行李中间拿出发报机，给京城的白虎分部部长牛甘俊发电报。
没多会儿的功夫，电文就回来了。
“陛下！”
李雷拿着电文走回了舱房：“白虎分部来电说.......”
“之前军区制度改革前，各地守备部队的确有上报过，在运河上发现过水贼的踪迹.......”
“但是因为水贼行动迅速，又是沿着运河流窜作案，守备部队往往抓不住他们.......”
“后来是多地守备部队联合行动，才剿灭了这伙水贼.......”
“再后来，赶上军区制改革，各地改组军分区之后，没有再收到类似的报案......”
“各地安全局上报的案件中，也没有发现类似的情况.......”
“不过.......”
李雷顿了顿，脸上浮现出一丝不解的神情，随后说道：
“电文上说，虽然没有再发现水贼的踪迹，但是近期似乎有迹象表明.......”
“运河上似乎出现了帮会性质的组织.......”
“不过目前因为并没有发现什么恶性的案件，也没发现有什么违法乱纪的行为，所以情报部对他们也没有重视，没有多少他们的资料.......”
李雷收起了电文。
牛甘俊的回信可以说很详细了，但是李雷并没有从中间发现有用的消息。
王大柱更是瞪着两个牛眼，显得清澈而又愚蠢......
陈昊却是皱着眉头，似乎想起了什么.......
帮会......
运河......
货船......
想了片刻，陈昊站起身来，直接走出了舱房。
王大柱和李雷赶紧跟在身后，自觉的守护着陈昊的安全。
陈昊几步走出舱房，先是站在船侧甲板上，看了一会儿来往的船只，随后走向了船尾。
此时货船已经在排队等着进入漕运码头了。
镖师老刘和老张正在指挥着伙计们做好登岸的准备，廖难敌倒是不忙，正叉着腰站在船尾，看着大家伙忙碌，间或提醒一两句，算是查漏补缺......
陈昊并没有去找他，而是走到了在旁边看热闹的船老大身边，随后又掏出一盒“复兴牌”卷烟。
不过这次掏出来是带过滤嘴的硬盒款式。
他从中间抽出一根递给船老大。
对方眼前一亮，不由自主的接了过来。
“陈掌柜还有这种好东西呢......”
船老大主动从腰间掏出火折子，给陈昊先点着了火，然后才给自己点上。
深深吸了一口之后，笑着对陈昊说道。
陈昊哈哈一笑，开口说道：“我们东家体谅大家，每个月给我们发两条这个烟.......”
“你要是喜欢，我舱里还有两包，等会儿给你递过来.......”
说着话，陈昊就冲王大柱摆了摆手。
王大柱二话不说，立刻就往回走去拿烟。
船老大的眼神更亮了，笑的合不拢嘴，嘴里还假意推辞：“哎哎哎......”
“陈掌柜，你这......太客气了.....太客气了.......”
陈昊笑着摆手，连说无妨无妨。
很快，王大柱就把两包硬盒“复兴牌”卷烟拿了过来，塞给了船老大。
船老大嘴上客气，手上却不含糊，接过来就揣进了怀里，笑眯眯的对着陈昊连连拱手。
陈昊自然是毫不在意，稍稍客气了几句之后，就把话题引到了正题上：
“这趟从京城运货到淮安，你们也是辛苦了啊......"
船老大笑了笑道：“陈掌柜说笑了，咱们就是赚的这个辛苦钱，哪里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啊.......”
陈昊笑眯眯的说道：“也是，钱难赚呐......”
船老大深有同感的点点头道：“您说的真是一点儿也不假.......”
“您别看这趟跟着廖东家，的确没亏待咱.......”
“但是这一船人跟着咱吃喝拉撒开销，也不是小数目啊.......”
“还有新换的这叫啥蒸汽机，好是好，烧煤也是笔不小的开销......”
“最关键的是抽成.......”
船老大本来说的很顺畅，不过此刻却像是想起了啥，立刻住了口，抬起手狠狠抽了两口烟，眼神转向了别处.......
陈昊心中一动，故意说道：“抽成？你这船难不成背后还有别的东家？原来是合股的买卖啊.......”
船老大脸色数变，最后左右看了看，发现并没有人注意这边，这才苦着脸对陈昊说道：“陈掌柜说笑了哦，小老儿当年花光了积蓄才攒下这条船，哪里来的别的东家.......”
“您不是我们这行的人，不了解里面的门道.......”
“如今想在运河上平平安安的跑船，不让人抽成怎么可能哦.......”
陈昊的惊讶一半是真的，一半是装的：“啊？谁这么大本事？”
“官家的人？”
船老大表情更加难看，连连摇头道：“官家？官家哪里管得到这个啊.......”
“是.......”
“唉！”话到嘴边，船老大还是叹了口气道：“陈掌柜您是坐船的，这些腌臜事儿，别污了您的耳朵，总之都是些闹心事儿，您也别问了......”
说完，似乎是怕陈昊继续刨根问底，船老大直接拱手告辞，转到船头那边去了。
陈昊并没有阻拦，只是冷笑着看着船老大离开，随后把手里的烟屁股，弹进了运河里。
烟头落入水中，激起一圈圈的涟漪，而陈昊早已转身回了船舱，没有再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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